符嘉慕双手拿过那一份光盘，面色有一些难以自持的潮红。
他深呼吸一口气，冷着脸问闻知月：“你有权有势，您可以直接用这部光盘把他们送进监狱里面，为什么还要直接给我？”
闻知月嘟嘴，不满的说：“大哥，找律师也是需要成本的，那就涉及到了金钱了，我给你这份盘呢，你可以本人的名义去起诉他们去报警，这样警察也能抱到你用我出手那花的可不就是10万8万了。”
“再说了，你看看你从头到尾哪一块儿地方，值得我费精力把他们送进去？
实话跟你说吧，我的身世还有我父母家族的恩怨，我都已经查清楚了呢，你嘴里面的那些东西，我还真不在乎。”
符嘉慕一瞬间脸色惨白，一双手紧紧的握着。光盘青筋都出来了，可他始终没有将那张光盘给捏碎。
若他现在知道的东西都不值钱，他很想知道眼前的女人究竟是为什么把自己放起来，她完全可以忽视不见。
闻知月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在想什么，于是轻笑一声，说道：“你猜猜，江子悦若是知道你来我这儿了，会不会心惊肉跳的害怕你说点什么呢？”
符嘉慕一愣。
“所以你无论说或者不说，我都会请你进来，这招叫做隔空打牛。”
符嘉慕眼中的光暗淡了不少。
进来之前他还在想自己还有最后一点价值，进来之后才发现……原来真的没有了。
闻知月压根就没有把它放同一个平面上看待。
不过人遭一次落魄，也会突然明白一些道理，就比如，他现在确实什么都不配说。
符嘉慕最后将自己所知道的，也全部都说了出来。
离开闻氏传媒的时候，符嘉慕特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看了看自己手里面的光盘，最后凄惨一下，把光盘折了，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是自己太作了，怪不得那些粉丝。
他凭什么在那些人爱自己的时候，竭力索取，又在他们不爱的时候去怪罪那些人呢。
＊
“隔空打牛？”
陆时年坐在沙发上，看着办公室里坐着的女人，轻笑一声道，“闻总这招真不错。”
闻知月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他很久没有说话，但确实一直都在这个地方。
符嘉慕现在因为紧张没有发现，可陆时年却听这两个人的对话，从他来到他离开。
闻知月没有抬头看他，继续做了自己手里的事情，把文件签完字，这才抬起头：“陆总怎么突然有闲情雅致，到我这儿来坐一坐？”
陆时年轻笑一声，说：“这不是来看看老朋友么，闻总现在是发达了，整个热搜榜都是闻氏传媒的消息，若不是在新闻上看到，特地过来确认一下，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毕竟闻总日理万机，哪里还会记得我这个老朋友啊……”
陆时年的语气充满了委屈。
他现在就像一只被遗忘的萨摩耶特地可怜巴巴的到主人面前寻求安慰。
闻知月瞥了他一眼，说：“陆总也是风生水起的，听闻要和狄家大小姐订婚了？恭喜呀。”
陆时年原本嘴角带着的笑容瞬间消失。
“闻总是懂得在人心尖上扎一刀的。”
闻知月把笔放下，很认真的摇头，说道：“陆时年，狄薇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家境也好，能在公司这块帮到你，也很喜欢你，为了你可能会做任何的事情，如果真要和她结婚的话，我希望你能珍惜她。”
陆时年薄唇微抿。
狄薇确实很可爱，如果不是自己从一开始就爱上眼前这个女人的话……
可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对么，闻知月……
陆时年没有问出声。
有一些话问出来就是废话，能在心里面询问一声就够了。
闻知月的眼界远远不是嫁给他做全职太太，而要比陆时年的更远大。
他沉默了几秒钟，随后坦然一笑，说：“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啊？”
闻知月勾唇，说：“那倒没有，陆少爷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救命恩人一样的存在，一直都会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
这就够了，朋友的位置是他们双方最好的体面。
他摊手，叹了口气，道：“你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还能干那种混蛋不如的事情么？生活又不是霸总小说，我需要狄家的支持，但也不会真的违背自己的心意，还伤害狄薇的。”
陆时年说的很认真。
他之前的时候就找狄薇聊过。
他说了自己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人，现在没有忘掉，未来大概也不会忘掉，也说了自己很需要狄氏的支持，但是婚姻不是儿戏，两家的关系，大可用其他的方式来稳固，而不只是用联姻这一项。
也告诉狄薇，喜欢一个人是很短暂的事情，或许是一瞬间的，如果有喜欢的人的话，陆时年也不会妨碍狄薇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可是狄薇却忽然扑过来，抱住他，很认真的说：“你有忘不掉的人，我自然也是有一份很长久的喜欢，时年哥哥，你竟然说喜欢一个人也有可能会是很短暂，那就是说你喜欢的对象是会变的，你又怎么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你不会突然喜欢上我呢？”
“我们试试吧，陆时年。”
这是狄薇第一次叫他名字。
也是陆时年第一次正视眼前的女孩。
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姑娘，如今也成了一个能思考很多事情的女人。
陆时年感觉自己的心脏慢了半拍。
认认真真的握住她伸过来的手，陆时年只听到自己说：“好。”
从回忆里回国神来，陆时年朝前方看去，却见闻知月盯着自己笑。
他皱眉，问：“你笑什么？”
闻知月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看着你笑，我才笑的。”
“那我笑什么？”
闻知月嫌弃的瞥了一眼陆时年，说：“那就得问你自己了，笑的跟个傻子一样，怕不是想到在家等你回去吃饭的小未婚妻，心生荡漾咯～”
陆时年：“……”
这一刻，他居然感觉有一些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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