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黼的车停在丹馨院门口。
索静苓下来，三间门打开。
不知道迎接哪个，不过就穆霭跟着过来。
穆霭头一次来，看着院子里好美。
国外有中式，没这么端正吧，就是觉得舒服。
其实庄子、也不是豪门式，她大概适应三春市的水土。
索静苓算主人了，指着东厢房二楼：“你住那儿。”
穆霭点头，开门就对着下边石榴，她卧室最头，等于廊檐一块也能当阳台用，秋天的时候，不是最美？西边的桂花已经陆续开。
大家都到堂屋。
白倩楠扶着老爹过来。
白松都好了，对着五爷非常感激，还能住这么好的地方。
索静苓和姜黼施礼，穆霭跟着见过长辈。
白松老农民不知道说什么。
白倩楠笑道：“爸这是福气。”
索静苓和姜黼坐的主位，白倩楠扶着老爹坐一边，穆霭坐一边，挺正式的。
白婧过来。
索静苓站起来施礼：“表姐万福。”
白婧忙回礼：“托你的福。”
索静苓坐下。
白婧坐在她妈下边，对这屋好奇，好高好大的。不过，她对豪门的生活没多少向往。金家是木匠，古城都是干活的，不是那种一卖地成了暴发户，一天游手好闲了。
古城的工作，固然没压力，但在个人怎么看。
出去问问，几个会说木匠香？就算他不懂，也反应了一定的问题。
虽然一个个想挤进三春市，一旦挤进来，又想这样那样。
白婧没那么多想法，要靠自己的能力，首先得有能力。
索静苓看：“表姐真是好看。”
穆霭附和：“天生丽质啊。”
白婧羞涩。
白倩楠笑道：“她就这张脸好。”
索静苓不同意：“姐是相由心生，有意中人了。”
白倩楠说呢：“古城的太子爷，我们配不上的。不过我是觉得，他们合得来就凑一对。”
姜黼问小姑娘：“你会看相？”
索静苓看他一眼，和表姑说：“是好事儿。”
白倩楠叹气：“我放心了。是担心她不好嫁，能嫁个可靠的，以后能过安稳日子。”
索静苓说：“好日子长着。舅公只管放宽心。”
白倩楠看看，不担心几个人了，回屋拿一个盒子过来。
白松接过，放到静苓手边桌上，看着她认真说道：“你舅婆留的几样东西，我们连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奶奶没什么留给你了，这当舅公送你的，好坏都收着。”
白倩楠站起来，扶着老爹回来坐好，一边保证：“我们姐妹三个都确认过的。你大伯是不指望，我们三个虽然是穷亲戚，就算表姑了。”
索静苓向舅公、表姑施礼。
白松知道，她收了。
虽然第一幅画撕了，但后边画的，一幅给倩舞，她能有什么话说？
就算她妈，几样东西换一幅画，只赚不赔。
索静苓打开盒子，好惊讶。
白倩楠笑道：“这不是碗吗？”
姜黼解释：“是笔洗。”
白松想想：“你舅婆家里，出过进士，都不知道哪年头的事儿了。”
索静苓拿着笔洗好好看。
白松讲故事：“你舅婆嫁过来，就把东西藏着。后来家家动土，就放到你大姑那儿。”
索静苓越看越喜欢。
笔洗造型很多，反正只要能洗，脑洞大开都行。脑洞不是现在才有的。
但她就喜欢这种圆的，就叫圆洗，虽然有的更贵。
这青花是红地青花，寻常是白地青花瓷简称青花，也有黄地青花，这红的发紫，非常好看。
索静苓把圆洗放下，又拿出香球和香匙，惊讶。
姜黼也惊讶，他的香具还没收集。
白倩楠高兴：“不知道这小勺子做什么用的。”
索静苓笑道：“舀香用的，会有香铲等。香分线香、盘香等，线香常见，盘香像蚊香，还有香篆。这个香球，可以放在被子里，也可以放在袖子里。”
她攥在手心，垂下袖子，手习惯性缩在袖子、袖子要稍长一些。
这个香球很小巧，比核桃大一点，放在袖子很方便。
鎏金花鸟纹银香球，保存的非常好。
古董得看品相，这个现在有香就能用。
索静苓把它打开，中间小小的，可以放一粒花生米，不是一粒绿豆。再扣上，香球怎么转动，花生米不会在里边乱滚。
白倩楠可好奇了：“我们都不敢随便动了。”
姜黼估计：“这个笔洗得上千万。”
白倩楠惊讶：“以为是个碗，那勺子小了点。”
索静苓看，还有一件，竟然是象牙臂搁。
她都惊讶了：“舅婆家里不一般啊。”
白松说：“没听过，不知道哪儿来的。几样不一块的吧？”
索静苓笑道：“也能算一块，笔洗和臂搁都是书房用的，香球随身用的。”
白倩楠脑洞不小：“没准主子的东西藏了几样。咱白家是八代农民。”
索静苓向舅公施礼。
白松忙站起来。
索静苓高兴，这象牙臂搁放在书房好用。
像笔洗未必是用，可以摆在那儿看。那收藏的不是挨着用，就是看的。
姜黼为白舅公请脉。
白松激动的。
白倩楠也高兴，老爹能好好的，女儿好好的，还有什么求的？
索静苓看笔洗。
穆霭好奇：“你能看出来？”
索静苓一笑：“看顺眼就好。”
白倩楠插话：“我不太懂，但觉得静苓这话妙。”
穆霭说：“得懂那么多，就像姑婆，看顺眼就不一样。”
索静苓笑道：“小孩看什么东西顺眼，对他而言就是重要的。”
穆霭若有所思。
玩笔洗和玩古董是两回事。
玩古董的在意真假，看笔洗它就是笔洗。
当然能玩笔洗就得一定底蕴，拿到一张琴辨别音色，对一般人是做不到。
懂的人，只要音色好，再看做的符不符合自己审美。
姜黼诊完，点头。
白松高兴：“我现在好得很，不知道怎么谢你。”
姜黼客气：“这是我该做的，你安心养着。”
白松叹气，若是老妹还能说有个好孙女，他这舅公、占便宜大了。
女儿外孙女都要姜家照顾。
白松也说不出什么，毕竟也希望女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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