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指谁杀谁！
砰。
南山公墓里响起了一声嘹亮的枪弹声，在这栖霞山上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的镜头，在这一瞬间都是静止了下来。
躲在李牧怀里的方小小，泪水夺眶而出。
即使李牧再怎么厉害，终究腰间被抵着冰冷的枪口。这子弹响彻起来，那么李牧恐怕是难逃一死。
一旦让一个女人狠下心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方天明带着一脸得意的笑容，望了过来。
子弹响彻起来，一切都将成为定局。
杨娇娇和弟弟杨奇冷哼一声，能打又能怎样，抵不过这子弹的威力。
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过去的时候，李牧的腰间没有沁出来一丝鲜血。而那拿着手枪递在李牧腰间的廖月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手中的扳机，依旧被她死死的扣在指间。
但是，她的手枪终究没有吐露出一粒绝情的子弹。
而她的额头上，有着一个触目惊心的弹孔。睁大着双眼，依旧是死不瞑目，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的枪没有响。
在她的面对面，秃鹰这会依旧匍匐在地上。只是他手中的手枪，微微上扬。面前，飘荡起一缕一缕黑色的烟。
刚刚响彻的是他的手枪。
当注意到廖月双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秃鹰果断的开了枪。子弹不偏不倚，打在了廖月双的额头上。
一枪致命。
秃鹰知道自己已经犯了错，他想找一个赎罪的机会。作为一个杀手，对于整个大局的掌控都是纤毫毕现。
当廖月双有开枪的前兆，他的手枪便是响彻起来。
砰的一声，一粒子弹把一切都是划上了句号。
李牧这会拍了拍怀里方小小的肩膀，开口轻声的道：“小小，没事了，都结束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方小小终于是从哽咽中抬起头来。望着安然无恙的一幕，微微一怔。
然后，她看到了地上睁大双眼的廖月双。
一张小脸，吓得花容失色。
“我说过，女人最好不要玩枪，容易走火。”李牧转过头，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廖月双，轻声道。
声音飘荡在山间。
李牧最开始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家都认为他不过是狐假虎威。但是，现在重新再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每个人心头别有一番滋味。
啊啊啊。
山间响起了方天明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他飞快的扑了过去。把自己爱人廖月双的头抱了起来，开口哽咽道：“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月双，你睁开看我，好不好？你睁眼看我啊！”
只是，怀里的女人渐渐冰冷。
对于秃鹰这种职业杀手来说，一枪毙命，那是基本功。
方天明的热泪滚滚而下，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吧嗒吧嗒，打在青石板上，发出轻轻的声响。
方天星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终究一句话都是说不出来。
方天明只是流着热泪，不停的摇晃着怀里的女人。睁开嘴，想要说点什么，却是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有无数次回头的机会，但是方天明却是没有选择回头。而是一条路走到底，最终故事的最后，自己的爱人廖月双冰冷的躺在了自己怀里。
“李先生，还要杀谁，但凭吩咐。”秃鹰这会跪在地上，冲着李牧毕恭毕敬的请示道：“虽然对于李先生来说，杀这些蝼蚁只是一念之间。为了避免脏了李先生的手，我秃鹰愿意代劳。您指谁，我杀谁！”
秃鹰在江湖上混迹这么多年，是一名冷酷无情的杀手。
他的确和上官天鹰关系不错，但是在面对生死的时候，他还是毫无犹豫开了枪。
如今，他匍匐在地上，诚心诚意的忏悔。
李牧没有说话。
山间的风现在吹过来，有着一丝冷意。
杨娇娇面色苍白如纸，浑身上下都是禁不住开始颤抖了起来。杨奇站在姐姐身旁，上下牙齿不停的打架，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姐弟两的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打湿。
面对生死的时候，再也不见最开始的豪迈和自信。
李牧有些疲惫，任何事情干过了都会生出一股疲倦。来这南城，他没有想过杀谁。
三爷动他的女人，那么必杀不可。
至于方天明夫妇，还有杨娇娇姐弟，他并无杀意。
但是，秃鹰开枪杀了，那么杀了便杀了。
如今再想去杀谁，他并无这个意思。
所以，李牧站在山间没有说话。
一时之间一切都静悄悄的。
只有方天明的眼泪，这会儿滴答滴答的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的声音格外清脆。
滚滚热泪落下之后。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大哥方天星，那一张脸变得极其阴郁，开口冷冷的道：“都是你，你害死了月双，都是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方天星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但是终究一切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而那方天明这会儿抱着自己妻子廖月双，就那么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己哥哥方天星。
对于方天明来说，哥哥方天星是一生的执念。
他把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怪罪在自己哥哥头上。
方天明就像是一条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自己方天星。
再没有任何话语。
只是那眼神深处的怨恨，任何人一眼都可以看得出来。
“天明，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方天星低下了头，站在母亲的墓地前，开口低声的道：“节哀顺变。我们兄弟，终究是有血浓于水的亲情。我不会让他杀你，我可以既往不咎。这件事情，就这样到此为止，好不好？”
“好不好？”
方天星哈哈一阵大笑，一边笑眼泪一遍滴答滴答的往下流。他望着自己的亲哥哥，开口高声骂道：“方天星，你知道我这一辈子最恨你什么吗？就是这样一幅伪善的样子，一幅为我好的样子。为我好，你就去死啊。我妻子都死了，你说到此为止，既往不咎，你说好不好？”
话说完之后。
方天明捡起了地上廖月双手中的那把手枪。
砰。
没有任何犹豫，对着自己的额头，一枪毙命。
哪怕死。
他都不会给方天星原谅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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