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来吗？外面等着，明天再跟你算账——你这可算是失职了，我让你跟着阿真，今天的事情你给我好好想想，自己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做错了，明天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听清楚了没有？”张云正眼也没有瞧李佳佳一下，以命令的口吻说着自己的话。
李佳佳十分习惯的顺从，连连答是。
她干了这几年的助理，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没有自我的生活。
张云的呼来喝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连当红的艺人都要经受她的白眼，她一个小小的助理多挨几句骂，也是正常的。
李佳佳每当感觉自尊心收到了侮辱的时候，总要如此宽解自己，生活是得过且过的，一定要看开。毕竟，比这更糟心的事情多得是。
要学会习惯。
李佳佳将门轻轻关好，守在门外。
她很担心里面的陶真。
看样子，张云是怒气冲冲而来的，一定会有很多很多话要对陶真讲，张云可是出了名的嘴上不饶人，陶真又要有罪受了。
张云走进屋内，见屋内只有卧房的灯是亮着的，便径直走到卧房，看到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陶真，被子凌乱的盖在身上，头发也盖着脸面，很没有女明星该有的姿态。
“我说你的声音怎么不对劲儿呢，原来是在这儿睡觉啊，看来你刚才说的话都不是真的喽……看你的样子，也知道你一回来就在睡觉，并没有看回放，也没有看新闻和热搜，更没有思考自己今天在直播的时候到底错在了哪儿？还是觉得你自己没有错？”
“今天你的表现甚至还不如一个网红，你看人家王神爱应对的多么得体，好多次危机都是她给你圆过去，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态，说些让人看笑话的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红了，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了？你知道，现在网上都是些什么通稿吗？你知道我一直从你直播的时候忙道现在也没有合眼吗？”
“你给我看看今天的新闻，全都是写你是盛萧文的小三，说你介入了他们的感情，那些营销号像模像样的，还有照片，配了好几张，可全都是你，你今天旧事重提，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吗？”
张云一下子掀翻了陶真的被子，抓开陶真的头发。
“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还在直播的时候内涵别人艺人？怎么，全天下就你是一股清流，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进了这鱼龙混杂的娱乐圈，其他人都是些不学无术，又不敬业的人，跟他们一比你就是那至高无上的太阳，你在这儿真是委屈你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引起了多大的争议？现在好多家都在借此机会发通告，你刚刚上了电视剧，有不少的热度和水花，又在直播上说了这样有内涵别人意向的话，是最爱被拿来做文章的，甭管有的没的，都会被小题大做，别人家看了，只会顺水推舟，发几个通稿，踩踩你，借你的热度，宣传了自己，败坏了你的名声，让你以后都不好做人，甚至都没有办法见圈内几个大佬——好话说多了可能都不会有人听见，但是坏话你只要说一句，就会被无数的人听见，并且记在心内，还会想是不是在说自己——”
“我给你说了多少遍，培训了多少遍，访谈节目怎么做，面对主持人的话该怎么说，怎么制造话题却不伤害别人，至少不会被别人发通告，借此黑一遍——你就是记不住，因此，我也不敢让你多上节目，每次你上节目之前，我都是提心吊胆，都要跟节目组打好招呼，见好就好，你每次上的节目，每次都是我精心安排的，好在没有出差错。我以为你跟了我几年，也成熟了，你又是高材生，天生的智商高情商高，应该不会出问题，至少应付一个简单的直播，只要按照流程背背台词，表演表演，就当上一堂表演课，这应该不会出问题了吧。”
“可是我没有想到啊，你还是给我出了乱子！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是吗？”
张云今天本来烦心的事情就不少，心情糟透了，便借着这个事情，发发自己的火，骂骂陶真，也好解解气。
陶真已经听够了这样的责骂与说辞。
气从身体的四方八方涌来。
加之吃了药，脑子现在还不是很清醒，懵懵的，也更加助长了她的胆量，也激发了她的愤怒。
长此以来，她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够了！你说完了没有？我难道不是按照你的方法在做吗？你总是这样，按照你的方法去做，去上节目，如果节目播出，效果很好，反响很好，你就会说是你自己的功劳，是你自己策划的好，就算是我的功劳，也会被你剥夺，我什么都额米有，就是连一个背台词的机器人都不是。如果节目播出，反响不好，你就会来指责我——可明明都是你自己的主意啊，一个堂堂金牌经纪人，就这么不能正视自己的失败吗？没有人能够料事如神啊，更没有人能够常胜不败啊。”
“该好好想想的是你啊，云姐，你自己难道没有错吗？”
陶真的声音也比以往大很多，但因为吃了药的缘故，声音大而飘飘乎。
人精似的张云一下子就听出了陶真的非同以往的变化。
问道：“你是不是服用了什么药物？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随便便服用那些带有刺激性的药物吗？它们是另一种危险的东西，会让你逐渐沉迷，失去自我，危害你的生命，你怎么就不听呢？”
陶真仍旧迷迷糊糊，非常痛苦的低下了头，倒在床上，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说：“我吃了很难受，我不吃会更难受——我睡不着觉，我无法入睡，我只要一合上眼，就会有无数的人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对我说着奇奇怪怪的话，我想要反驳，却被捂住嘴巴，想要逃离，想要不听，却被拽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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