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谦转过身子，等叶知知的想法。
叶知知，“这个不行，我答应爷爷，我回京都。”
许远谦失望。
宋老笑着打圆场， “你身上的伤，今天是不可能回部队了， 可以跟我们一起回京都。 ”
许远谦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我看行，师父，那你们回京都的时候，一定要把我带上。 ”
“你如果跟我们去京都，那大哥怎么办？”叶知知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许远宁说道。
以许家人忙碌的样子，过年也不可能在一起过年。
“我怎么了？”许远宁拍拍身上的灰尘， 走进里屋。
“大哥，我今年要跟知知去京都过年。”许远谦直接决定，“我们已经说好了，师父和知知离开时，我跟他们一起离开。 ”
许远宁听到许远谦突然如其来的决定，愣了一下，然后应声，“可以。”
“你同意了？”许远谦惊讶不已，他发现他大哥好像变得好说话了。
“嗯，有知知和宋老看着你，我也放心。”
许远宁说完，就去帮叶知知收拾药房，将没有放置好的药材归放整齐。
许远谦看着药房的方向，说不出话来。
叶知知走进药房， “大哥，今天上午还没有病人，不用整理。 ”
“没事儿，我现在有空，先帮你做一些，等忙起来，你也不至于找不到药。”许远宁一边收拾，一边回答，手底下的动作一直没有停。
“我们的药也快用完了，等药用完，义诊就结束了。 ”他们带来的药材也不是很多，这个地方要从外面运药材进来太麻烦。
许远宁，“我看楚老爷子的身体恢复不错，你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嗯，师父的意思是尽量早点回去，这里太冷了， 到时候回去可能不太方便。”叶知知跟宋老商量过回去的时间，他们最多在这里再待一个月。
许远宁，“确实，京都条件比这里好太多，还是早点回去。”
“那你呢，什么离开这时？”许远宁只是因为一些工作原因来到这里，也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跟你们离开的时间差不多。 ”许远宁想了想， 说道。
叶知知， “等你回去，休假后，可以来京都玩。”
“好啊，一定去。 ”许远宁将药房整理完成，外面还没有一个病人上门，“今天下午我没事，不如早点给我针灸吧。 ”
这也是叶知知的意思，她连忙去喊师父，“好，我现在就去准备。”
担心下午会有病人需要针灸，许远宁直接躺在许远谦的床上，叶知知和宋老两人分别给许远宁把脉后，由叶知知替许远宁针灸。
许远宁脱掉上衣，露出皮肤，叶知知看到他胳膊上面的针眼愣了一下。
“我小时候血管太细，所以扎针比较费力。”许远宁看到叶知知的惊讶，笑着解释。
许远谦一直待在房间里，默默不出声，眼睛一刻也没有从叶知知手上的针移开过。
叶知知点头，“大哥，刚开始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你忍忍。”
“没事儿， 你随便扎，我不怕疼。”许远宁对叶知知一个温和的笑，然后抬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许远谦抿着嘴唇，就像扎他一般，手一点一点的攥紧。
宋老坐在许远宁的边上，在叶知知每扎一针后， 观察许远宁的反应，必要时摸向他的脉搏。
将最后一针扎进许远宁的身体里， 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叶知知大松一口气，坐到边上休息。
“辛苦你了，知知。 ”
许远宁听到叶知知舒气的声音，侧过头，笑着感谢。
他原本面色比正常人要略微白一些，现在脸更加的苍白，下颌线紧绷着， 又要做出一个笑的动作，这个笑容注定十分僵硬。
“我也没有费多少力气。 ”叶知知拿过桌子上面的温水，喂给他喝， “你有没有感觉到 哪里不舒服？”
“没有，反而很轻松。”许远宁喝过水，认真感受身体的变化。
“那就好，你再忍忍，我一会儿过来取针。 ”
叶知知让二哥在房间里陪大哥， 和师父一起出门。
“知知，你大哥的身体太虚了。”宋老叹气，“平日里，他应该都是硬撑着。 ”
“嗯。 ”叶知知低着头，许远宁的身子很差，但他平日又表现得跟正常人一样，“一会取针后，我去跟他谈谈。”
宋老点点头，“有话慢慢说，他是一个不错的孩子。”
他是打心眼里喜欢许远宁这个孩子。
半个小时后，叶知知端着一碗药走进房间，许远宁盯着头顶上方，许远谦坐在床边发呆。
“大哥，我来取针。 ”
叶知知将药放到床头的桌子上面，对许远谦道，“二哥，你出去。 ”
许远谦二话没说，转动轮椅出门。
“大哥，你现在是不是感觉特别累？没有力气？”叶知知伸手，取下一根针问道。
许远宁， “是，有些冷。 ”
“你的身体太虚了，你知道吗？”叶知知问话的时候，是看着他的眼睛。
“我知道。 ”许远宁回答得坦然，“我每个月都会去医院看病吃药，可惜一点用都没有。”
叶知知扶着他坐起来，让他靠到床头上面，将刚刚熬的汤药递给他。
自己刚拉过椅子坐到边上，等他喝完药，问道，“大哥，你小时候到底得的什么病？”
许远宁眼神闪动，看着盖在身上的被子，不出声。
“大哥，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叶知知见他不回答，平静地说道，“但是我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什么问题？” 许远宁抬起头，看着叶知知。
“当年是不是爷爷……爸妈都在沣洋工作？”许远宁从来没有跟她提过父母，叶知知也没有问过，这是他们第一次谈论许家父母。
“……是。”
“那你知道， 那两个人说我死了，他们有没有去那个扔掉我的地方看一眼？或者说，谁去那个地方求证了？”
叶知知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她的内心异常平静，平静到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
许远宁双目从迷茫，到疑惑，再到镇定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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